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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/1/12
書落望著車窗外的不斷退後的景色，思慮深處逐漸放空，那一年的光景仿佛重現眼前。
算起來，她跟成致予也認識挺長時間的。
初中同一間學校，卻不同班級，只會在其他同學口口相傳得知這個名字，書落轉著筆歪頭聆聽，只當課後娛樂。
高中的時候也是同一間學校，成績分配到同一個班級，就連高一下學期選科的時候，也選擇了理科生。
體育課上，越過烏泱泱的學生人群，一眼便瞧見籃球場上耀眼張揚的成致予，他持球掠過兩個人，漂亮的扣球引得全場歡呼。
成致予五官端正，妥妥的當兵長相，成績好家世優良，人品極佳，每年開學典禮都是代表優秀學生上臺發言的人，是公認的校園陽光男神。
書落對此一笑置之，直到某天放學，在天色昏黃微暗巷口的拐角處看見成致予把一個社會青年堵在裏面，兩根指骨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，眼神陰郁到壓抑，連空氣都變得沈重起來。
“滾——啊。”成致予笑的依舊張揚矚目，卻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妄，與籃球場上的時候天壤之別，仿佛是兩個人。
書落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一幕。
也不知道這個青年做了什麽事，被嚇得屁滾尿流的跑著走，成致予沒把煙抽完直接撚了煙蒂，扔在附近的垃圾桶裏，然後往書落那個方向走去。
書落微蹙眉，打算轉身離開。
“看完好戲就走？”
她腳步微頓，回眸。
成致予戲謔道：“好看嗎？”
書落沈默幾秒後，點頭，搶在成致予在之前問他：“要殺人滅口嗎？”
成致予：“？”
“我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。”
成致予撲哧一笑，沒由來的伸手抓著書落的腦袋，還惡劣的揉亂發頂，把書落一頭柔順的長發弄得亂七八糟。
“我認得你，紀律委員。”
成致予松開手，懶散的站著，沒點精神氣 樣，頹廢又得意：“看在同班同學的面子上，你走吧。”
書落再次安靜的點頭，緊接著，她從兜裏拿出一根黃色的棒棒糖，遞過去，眼神警惕：“給你的，小費。”
她頂著一頭雞窩亂飛的發絲，語氣有點嚴肅。
“小費？”
書落抿唇，說：“你嘴巴有煙味，今晚晚修，會被發現的。”
成致予挑眉，沒想到是這個回答。
說的也對，三好學生成致予可不會逃課曠課的。
他伸手接過，尾調拖著懶音：“多謝了。”
書落說：“不客氣，如果你被發現抽煙的話，我這個紀律委員也要一並處罰的。”
成致予拆開包裝的手頓了頓，擡眼望著她：“……”
書落嘴角一勾，瞇著眼笑：“你說是吧，成校草。”
成致予把糖果放進嘴裏，一下子用犬齒咬碎了邊角，青檸味散發出來。
這話聽著可真，刺耳。
本來毫無交集的兩人，突然就有了一個不得不說的秘密，成致予在班級上每每看向書落的眼神都會比別人多停留一秒。
書落清楚的知道，這不是什麽暧昧，而是擔心她會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，影響他建設良久的形象。
久而久之，這件事過去後，書落也沒提過，成致予再次把書落當成透明人。
再次跟成致予有碰撞的是，高三的成人禮，沈雯直接拉扯她在學校裏發難，盡管周圍沒什麽同學在，書落依舊覺得難堪至極。
很不懂，既然不想來那就不要來，何必呢。
來了之後又念叨抱怨自己浪費她的時間，請一天假要扣多少錢，這關她什麽事，她又沒求著她來。
書落直接從兜裏拿出二十幾塊現金過去，語氣極為冷靜：“車費給你，現在就回家，你今天請假扣的錢，先欠著我畢業了還你。”
沈雯哼了一聲，才較為滿意：“算了，我……”還是留下來參加你的成人禮，後面這句話還沒說完。
書落直接打斷她：“不用了，你回去吧。”
“給你臉不要？”
書落搖頭：“不要，回去吧。”
沈雯氣不過還是走了，書落是送她出門後，才放心的回到禮堂，結果一回頭就看見成致予拿著礦泉水站在不遠處，也不知道跟了她多長時間。
“扯平了。”
書落眼神冰冷，心底沒由來的煩躁，可她知道，不能這樣，她必須抑制著那種面臨絕大困境下的壓力。
高三的壓力，家庭的壓力，還有不斷偽裝自己的壓力。
在這一刻，書落突然很想發洩一頓，打架也好，放飛自我也好。
也比現在的無能狂怒好很多。
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尊佛，若是把他推到落地，落地無法成佛，佛壓不住魔了。
最終書落也沒說什麽，越過他直接走了。
第二天正是周日，住校的學生可以選擇回家也可以不回，高中學校一下子空蕩蕩，風穿過走廊都有回音。
書落拿起水瓶準備去裝點熱水暖胃，飲水機前正好好有個人杵在那，額頭的汗水一滴滴的流至下頜線，沒入脖頸處，冷漠的望著虛空一點，像是累極了。
看來是去打了一場籃球。
不得不說，成致予長得真好。
“排隊，別插隊。”
書落視線落在他笑容上。
“這就我們兩個人。”剛說完，書落便看見他凸出的喉結那有個痕跡，她提醒道，“你脖子有吻痕。”
成致予用餘光瞥她：“那不是吻痕。”
他說：“是唇印。”
是剛才贏了球，某個狂熱的學生直接沖下來抱他，應該是想借機占他便宜，結果身高不夠，踮腳也不夠湊，最後自暴自棄直接在他喉結上咬了一下，幸虧當時全場爆發，沒什麽人註意，不然他的形象又沒了。
書落眼神離不開那痕跡，輕輕問：“她親你了。”
成致予：“嗯。”
他收回手，道：“裝好了。”
“誰親你了？”書落紋絲不動。
成致予覺得她這話問的奇怪，卻還是調笑回答：“一個小矮子。”
現在教學樓走廊沒人，墻壁角落的監控大家都知道是裝飾品，書落忽然湊過去，微微低著頭：“那我能親你嗎？”
書落這段時間很想找刺激，她本人除了賺錢並沒有別的興趣愛好，但偏偏因為高考暫時被困在學校裏，周圍一切如此枯燥，她想起上一次令她火熱微顫的時候，還是看見成致予抽煙那次。
成致予瞇著眼，表情細微的變化，也讓一個人的氣質變得格外不同：“找死呢？”
書落嘴角勾著一邊：“對啊，找‘死’呢。”
忽然間，成致予問：“你身上好香，有備而來？”
書落楚楚可憐，眼神卻帶著威脅：“我知道你的事，你會抽煙，你不喜歡回家，你跟外面的人有聯系，那都是混混，被學校知道了要處分的，你想我拍下來嗎？”
成致予彎腰低頭，鼻尖對著她的鼻尖，陰冷至極：“你在威脅我。”
書落挑眉：“照片發到網上去，讓男神風光不再，這件事想想也覺得興奮，不是嗎？”
成致予藏在血液的黑暗因子，熱血沸騰，他低聲道：“那我要好好給你懲罰了。”
跟成致予廝混在一起，是準備高考的前兩個月，那時候天氣從冷變熱，枝椏瘋長繞在墻頭，把一處遮擋的密密麻麻。
書落當初看上成致予只覺得他有趣，是一個難得順眼的男生，何況高考完後，大家互不見面，實在是一個找刺激的好對象。
萬萬沒想到一直糾纏到大二，兩人好像纏著透明的絲線，若有若無隱隱約約，當某個人走遠後，另一個又會拉回來。
簡直是剪不斷理還亂。
而且他們還不算是炮/友，成致予不會做到最後一步，書落也不同意把自己獻出去，他們兩個人之間完全只是享受對方的興趣，與暧昧的氛圍，無關□□。
暈車藥的藥效很好，書落一直睡到了目的地，準備下車的時候，看見落在前面的礦泉水瓶，一並帶了下去。
剛坐在石頭邊上休息會兒，女班就走過來聊起話題，她跟在成致予身邊也找不到切入點，只好從書落身邊下手。
結果書落似乎更難搞，一問三不知，還很會打太極。
女班徹底放棄，直接把話題引到書落身上。
“學姐，你男朋友是咱們學校的嗎？”
書落男朋友這件事一直都是個神秘話題，就連學校論壇也專門開了個帖子討論過，不過現在熱度不高了。
書落擰著瓶蓋，看見成致予跨著腿往這邊走來，道：“是。”
女班看見成致予嗖的一下就站起來，直截了當的問：“學長，你知道學姐男朋友是誰嗎？”
成致予眉毛一挑，落語輕松：“知道。”
他的眼神過於嘲諷，書落很不自然的擰開瓶蓋，安慰似的喝了一口水。
女班興奮了：“你居然知道哎，真厲害，是不是不能說？”
成致予點頭，還沒等女班繼續八卦下去，他接著說：“那邊有人找你。”
等女班走遠後，成致予居高臨下的看著書落，語氣欠揍的很：“書落同學，你喝的好像是我的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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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落望著車窗外的不斷退後的景色，思慮深處逐漸放空，那一年的光景仿佛重現眼前。
算起來，她跟成致予也認識挺長時間的。
初中同一間學校，卻不同班級，只會在其他同學口口相傳得知這個名字，書落轉著筆歪頭聆聽，只當課後娛樂。
高中的時候也是同一間學校，成績分配到同一個班級，就連高一下學期選科的時候，也選擇了理科生。
體育課上，越過烏泱泱的學生人群，一眼便瞧見籃球場上耀眼張揚的成致予，他持球掠過兩個人，漂亮的扣球引得全場歡呼。
成致予五官端正，妥妥的當兵長相，成績好家世優良，人品極佳，每年開學典禮都是代表優秀學生上臺發言的人，是公認的校園陽光男神。
書落對此一笑置之，直到某天放學，在天色昏黃微暗巷口的拐角處看見成致予把一個社會青年堵在裏面，兩根指骨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，眼神陰郁到壓抑，連空氣都變得沈重起來。
“滾——啊。”成致予笑的依舊張揚矚目，卻帶著不可一世的狂妄，與籃球場上的時候天壤之別，仿佛是兩個人。
書落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一幕。
也不知道這個青年做了什麽事，被嚇得屁滾尿流的跑著走，成致予沒把煙抽完直接撚了煙蒂，扔在附近的垃圾桶裏，然後往書落那個方向走去。
書落微蹙眉，打算轉身離開。
“看完好戲就走？”
她腳步微頓，回眸。
成致予戲謔道：“好看嗎？”
書落沈默幾秒後，點頭，搶在成致予在之前問他：“要殺人滅口嗎？”
成致予：“？”
“我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。”
成致予撲哧一笑，沒由來的伸手抓著書落的腦袋，還惡劣的揉亂發頂，把書落一頭柔順的長發弄得亂七八糟。
“我認得你，紀律委員。”
成致予松開手，懶散的站著，沒點精神氣 樣，頹廢又得意：“看在同班同學的面子上，你走吧。”
書落再次安靜的點頭，緊接著，她從兜裏拿出一根黃色的棒棒糖，遞過去，眼神警惕：“給你的，小費。”
她頂著一頭雞窩亂飛的發絲，語氣有點嚴肅。
“小費？”
書落抿唇，說：“你嘴巴有煙味，今晚晚修，會被發現的。”
成致予挑眉，沒想到是這個回答。
說的也對，三好學生成致予可不會逃課曠課的。
他伸手接過，尾調拖著懶音：“多謝了。”
書落說：“不客氣，如果你被發現抽煙的話，我這個紀律委員也要一並處罰的。”
成致予拆開包裝的手頓了頓，擡眼望著她：“……”
書落嘴角一勾，瞇著眼笑：“你說是吧，成校草。”
成致予把糖果放進嘴裏，一下子用犬齒咬碎了邊角，青檸味散發出來。
這話聽著可真，刺耳。
本來毫無交集的兩人，突然就有了一個不得不說的秘密，成致予在班級上每每看向書落的眼神都會比別人多停留一秒。
書落清楚的知道，這不是什麽暧昧，而是擔心她會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，影響他建設良久的形象。
久而久之，這件事過去後，書落也沒提過，成致予再次把書落當成透明人。
再次跟成致予有碰撞的是，高三的成人禮，沈雯直接拉扯她在學校裏發難，盡管周圍沒什麽同學在，書落依舊覺得難堪至極。
很不懂，既然不想來那就不要來，何必呢。
來了之後又念叨抱怨自己浪費她的時間，請一天假要扣多少錢，這關她什麽事，她又沒求著她來。
書落直接從兜裏拿出二十幾塊現金過去，語氣極為冷靜：“車費給你，現在就回家，你今天請假扣的錢，先欠著我畢業了還你。”
沈雯哼了一聲，才較為滿意：“算了，我……”還是留下來參加你的成人禮，後面這句話還沒說完。
書落直接打斷她：“不用了，你回去吧。”
“給你臉不要？”
書落搖頭：“不要，回去吧。”
沈雯氣不過還是走了，書落是送她出門後，才放心的回到禮堂，結果一回頭就看見成致予拿著礦泉水站在不遠處，也不知道跟了她多長時間。
“扯平了。”
書落眼神冰冷，心底沒由來的煩躁，可她知道，不能這樣，她必須抑制著那種面臨絕大困境下的壓力。
高三的壓力，家庭的壓力，還有不斷偽裝自己的壓力。
在這一刻，書落突然很想發洩一頓，打架也好，放飛自我也好。
也比現在的無能狂怒好很多。
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尊佛，若是把他推到落地，落地無法成佛，佛壓不住魔了。
最終書落也沒說什麽，越過他直接走了。
第二天正是周日，住校的學生可以選擇回家也可以不回，高中學校一下子空蕩蕩，風穿過走廊都有回音。
書落拿起水瓶準備去裝點熱水暖胃，飲水機前正好好有個人杵在那，額頭的汗水一滴滴的流至下頜線，沒入脖頸處，冷漠的望著虛空一點，像是累極了。
看來是去打了一場籃球。
不得不說，成致予長得真好。
“排隊，別插隊。”
書落視線落在他笑容上。
“這就我們兩個人。”剛說完，書落便看見他凸出的喉結那有個痕跡，她提醒道，“你脖子有吻痕。”
成致予用餘光瞥她：“那不是吻痕。”
他說：“是唇印。”
是剛才贏了球，某個狂熱的學生直接沖下來抱他，應該是想借機占他便宜，結果身高不夠，踮腳也不夠湊，最後自暴自棄直接在他喉結上咬了一下，幸虧當時全場爆發，沒什麽人註意，不然他的形象又沒了。
書落眼神離不開那痕跡，輕輕問：“她親你了。”
成致予：“嗯。”
他收回手，道：“裝好了。”
“誰親你了？”書落紋絲不動。
成致予覺得她這話問的奇怪，卻還是調笑回答：“一個小矮子。”
現在教學樓走廊沒人，墻壁角落的監控大家都知道是裝飾品，書落忽然湊過去，微微低著頭：“那我能親你嗎？”
書落這段時間很想找刺激，她本人除了賺錢並沒有別的興趣愛好，但偏偏因為高考暫時被困在學校裏，周圍一切如此枯燥，她想起上一次令她火熱微顫的時候，還是看見成致予抽煙那次。
成致予瞇著眼，表情細微的變化，也讓一個人的氣質變得格外不同：“找死呢？”
書落嘴角勾著一邊：“對啊，找‘死’呢。”
忽然間，成致予問：“你身上好香，有備而來？”
書落楚楚可憐，眼神卻帶著威脅：“我知道你的事，你會抽煙，你不喜歡回家，你跟外面的人有聯系，那都是混混，被學校知道了要處分的，你想我拍下來嗎？”
成致予彎腰低頭，鼻尖對著她的鼻尖，陰冷至極：“你在威脅我。”
書落挑眉：“照片發到網上去，讓男神風光不再，這件事想想也覺得興奮，不是嗎？”
成致予藏在血液的黑暗因子，熱血沸騰，他低聲道：“那我要好好給你懲罰了。”
跟成致予廝混在一起，是準備高考的前兩個月，那時候天氣從冷變熱，枝椏瘋長繞在墻頭，把一處遮擋的密密麻麻。
書落當初看上成致予只覺得他有趣，是一個難得順眼的男生，何況高考完後，大家互不見面，實在是一個找刺激的好對象。
萬萬沒想到一直糾纏到大二，兩人好像纏著透明的絲線，若有若無隱隱約約，當某個人走遠後，另一個又會拉回來。
簡直是剪不斷理還亂。
而且他們還不算是炮/友，成致予不會做到最後一步，書落也不同意把自己獻出去，他們兩個人之間完全只是享受對方的興趣，與暧昧的氛圍，無關□□。
暈車藥的藥效很好，書落一直睡到了目的地，準備下車的時候，看見落在前面的礦泉水瓶，一並帶了下去。
剛坐在石頭邊上休息會兒，女班就走過來聊起話題，她跟在成致予身邊也找不到切入點，只好從書落身邊下手。
結果書落似乎更難搞，一問三不知，還很會打太極。
女班徹底放棄，直接把話題引到書落身上。
“學姐，你男朋友是咱們學校的嗎？”
書落男朋友這件事一直都是個神秘話題，就連學校論壇也專門開了個帖子討論過，不過現在熱度不高了。
書落擰著瓶蓋，看見成致予跨著腿往這邊走來，道：“是。”
女班看見成致予嗖的一下就站起來，直截了當的問：“學長，你知道學姐男朋友是誰嗎？”
成致予眉毛一挑，落語輕松：“知道。”
他的眼神過於嘲諷，書落很不自然的擰開瓶蓋，安慰似的喝了一口水。
女班興奮了：“你居然知道哎，真厲害，是不是不能說？”
成致予點頭，還沒等女班繼續八卦下去，他接著說：“那邊有人找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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